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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26.關於“殲情”(必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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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所謂的“奸情”,看起來很簡單。

織田亞夫是這樣說的,“我十六歲幫太上皇解決了俄國的不平等條約,拿回了琉璃群島,獲親王封號,又得到一筆可觀的獎勵,便決定周游歐美列國,學習他們的新思想新技術。到德國時,因語言不通,錢被訛詐,碰到同樣到德國游學的瑟琳娜,幫我追回了錢,後來又認識了弗雷德。”

“事實上,瑟琳娜開始是對弗雷德一見鐘情,弗雷德的外貌和談吐,絲毫不遜於我。而且,他還是普魯士的世襲公爵,以他們元首的話來說,弗雷德是亞利安人優良基因的最佳代言人,他的軍禮服照片幾乎帖滿整個德國的時尚窗口。”

輕悠可沒被這一大段話裏主次不分的內容給忽悠到,仍然挑出了幾個關鍵性的重點。

提問一,“你的德語,該不會就是瑟琳娜教會的吧?”

織田亞夫抿唇不語。

“難怪我說這腔調裏有點陰濕的倫敦味兒呢!”

他伸手掐了她臉蛋一把。

提問二,“原來,你十六歲也離家出走,你都去了哪些國家呢?”

“沿著最古老的西歐東進航海路線,花了半年時間,穿越印度洋,到好望角,再入英吉利海峽,到達……”

“荷蘭!”兩人異口同聲,相視而笑。

“我就知道,你那麽喜歡這個國家,一定先到那裏去……幹嘛去了?”

他簡單補充了一遍,她就急著嚷嚷開了,和以前一樣,半罐子水響叮當。

“你在荷蘭股市裏賺了那麽多錢呀?真了不起。我剛到港城,還沒在楊叔的店裏當秘書時,很快就被港城的土霸王騙光了錢,差點兒流落街頭,幸好……”

現在想來,她也是挺幸運的,雖然屢屢流落他鄉,步步艱辛,也總能遇到好人,也有一個這樣的人遠隔萬裏,用著自己的方式,悄悄地保護著她,從來沒有現在這一刻,覺得能認識他是件多麽多麽幸運又幸福的事兒。

“所以說,賺錢養家這種粗活還是應該由男人來幹,你們女人只需要……”

她立即捂住他的嘴,大聲反駁,兩人在沙發上折騰來去,玩得不亦樂乎。這個夏日的午後,蟬聲了了,所有回憶,都泛著漫漫烘烤後的香甜。

提問三,“根據你剛才的供詞,我還可以推測,高傲的伯爵夫人求愛受挫後,你這位英俊的東方親王殿下為了表示朋友愛,就對她進行了溫柔的安慰勸說,於是,按照趁虛而入的兵家法則,你立即就攻占了瑟琳娜失戀少女的純純心靈,一躍成為……”

嘴巴立即被大掌搗住了。

“不許胡編故事,否則本帥要告你誹謗罪,明日就登告歉通報!”

她扒下他的大掌,雙眼放光,“你說那位公爵大人,其實比你還要更帥更美更有型吧?”

他眉頭皺起,隱有不安。

她更興奮的樣子,“我聽說,純種的亞利安人都是高大俊美,金發藍眼,皮膚白皙,正是上帝耶和華身邊最寵愛的大天使長米迦勒的標準寫照呢!你還有他的照片嗎?我想……唔唔唔,壞蛋……”

他一翻身將她壓下,只著白色內襯和服的精壯身子,將她的小身子牢牢抵在沙發柔軟的椅背裏,緊嵌實揉,雖然房間頭頂側墻上都吹著電風扇,熱氣火流迅速竄燒全身,根本無法抵擋。

“小笨蛋,敢在我懷裏誇別的男人,本帥現在就給你好看。”

“啊,討厭,痛……人家哪有……唔……”

“還敢說沒有!我就刨刨看你這畝地裏,究竟藏了多少蠢蠢欲動的春心。”

“不要不要,不要拉人家的衣服,已經壞了啦!”

“都脫掉,本帥要來個大清洗。”

“討厭,不要在這裏,有人……有人……”

她扭著腦袋閃躲他惡狼似的吻,看到窗口上印出的人影兒,直推他。

哪知他回頭大吼一聲,“所有人,退後一百米,原地待命!”

“你,你這人……”

還有人這樣兒的,簡直窘死她了。

說他是急色狼吧,好像又不對,從他放她自由離開公館回楊宅住後,他就沒有強過她一次了,這算算也有個把月時間了。好幾次親熱,時間地點也都不對,之前和師兄大打一架睡在楊宅也沒外人的那一晚,他也沒強求。按他四年前的性子來說,的確很少見了。而現在……

當阻礙都被他扒下時,他的動作忽然一僵,看著蜷縮成一團的她,目光又深又亮,她莫名地有些擔心,他伸手撫上她胸口的紫印,那裏明顯就是個吻痕,自然不是他留下的。

她突然害怕地用手去掩,被他拉住,她不敢看他的眼睛,心砰砰跳得更快。

不知為何,一下就很難過,問,“你,你都不問,我和愷之哥哥在一起一整晚,還弄得一身……有沒有跟他……”

她到底還是在舊式的思想裏長大的,哪裏能真的放得開,跟不同的男人發生關系。至少在她的心裏,始終只住著一個人時,沒有婚姻做媒介,絕不會輕易再去碰第二人。所以在這四年裏,和姜愷之雖親,頂多也只到牽牽小手,吻吻臉頰額頭的地步。

他撫撫她的頭,輕吻過那些青紫印記,“對我來說,最重要的是你自願回到我身邊,其他的都不重要了。但如果你受了委屈,我也一定為你討回公道。若你是自願跟他……我便尊重你的選擇。”

她看著他眼底滑過的一抹水亮的光,忽然覺得心口震動得說不出話來,鼻翼有些發酸。

“亞夫,你,是說真的嗎?”

“你又不信我?”

“我只是……以前你就因為我說要跟向大哥逃走,你就氣得……”

“那已經過去的事,不要提了。重要的是現在,我只想知道,你是不是心甘情願要回來?而不是為了姜愷之的性命,故意假裝來討好我,或者為了救陳衛?”

她一聽這嚴肅口吻可就急了,“才不是。昨晚,雖然我一宿沒睡,守在愷之哥哥身邊,因為他傷口發炎有些低燒。可是宋先生單獨找我談話時,我也明確表過態,他很生氣,可我……就是對愷之,也一樣。我不後悔我的選擇,我……”

他吻住她的唇兒,滿足地嘆息,“原來那宋老頭真給你委屈受了,回頭我一定好好收拾他一頓。”

“亞夫,人家要說的不是這個啦!”

“我明白,”他握住她落下的小拳頭,就唇一吻,眉眼都是和悅之色,“你這算是跟我告白,你從始至終,只有我一個男人。而我,就像四年前你離開時我說過的,弱水三千,我只取一瓢飲!”

這一次,看著他溫柔含笑的眼,她覺得從未有一刻像現在這樣覺得安心,甜蜜。

她主動摟上他的脖子,親吻他的唇,緊緊相帖的心跳,再沒有那些隔閡和誤解,他輕喃著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,呼吸灼熱,血液加溫,手臂抱得再緊,身子嵌得更深,似乎都不足夠,此時此刻,只想深深融入對方的生命,不離不棄。

……

然而,這溫馨的午後,還是被不速之客打斷了。

“毛叔,你說什麽?楊叔他們怎麽會被人綁架?”

“大小姐,終於找到你了,老毛子我算是運氣好,才能躲過那幫蛇頭逃出來,給您報個信兒。”

車夫毛叔上氣不接下氣地說著,鼻青臉腫嘴角還掛著血絲,他是瞧見校場外的高橋,才好不容易找到了輕悠的下落。

原來,由於貸款的事,昨晚在她參加總督府離開楊宅後,公司和工廠就出事兒了。楊先生自然是不會再想麻煩輕悠,楊夫人陪著丈夫就先去了工廠調停。因為貸款方的人找了職業的催債公司到工廠打砸,正跟康叔等人對上火了。哪料得半路上,楊家夫婦就被人綁架。工廠裏有康叔帶著徒弟們坐陣,其實問題不大。反而是今日徐副總到公司,就見公司被查封了,一群人更在裏面大肆翻騰他們的財務帳本等東西,把人攔在外面不讓進不說,還直往外搬東西,說他們沒清繳貸款,現在就把所有東西都搬走拍賣掉。

公司的人哪有工人們身強力壯膽子大,敢跟那幫黑社會幫派硬幹。

當下,這公司一出事兒,所有的麻煩全鬧到了工廠那邊,徐副總現在帶著一幫經理也是亂了神,跟無頭蒼蠅似的跑了警局,警局的那位馬處長竟然說不見,接著又去找貸款銀行,更被拒之門外。總之處處碰壁,到了剛才毛叔剛從綁架犯那裏偷跑出來為止,聽說之前約好合作的人全都上門討債,這前後翻臉速度之快,一下從天堂落到地獄,簡直打得人措手不及。

“毛叔,你記得清楚嗎?楊叔楊姨他們真在那裏?那我們先把人救出來再說。”

輕悠當即立斷,回頭看著織田亞夫好事被打斷後還有些黑的臉。

他挑眉。

她也不避諱,“未婚夫,你得幫未婚妻。”

他唇角微彎,站起身,扶起她,朝高橋打了個眼色,高橋離開了。

她立即把衣帽架上的軍外套拿來,幫他穿上,又拿過搭在一邊的武裝袋,搭著他的手系好,調整舒適,最後拿過帽托上的黑色寬沿帽,把上面沾的一絲灰輕輕拍掉,雙手舉起,他配合地俯下身,她給他戴上,輕輕刮了下帽沿下滲出的一點發尾。

他點了下她鼻尖兒,說,“這才乖!這種事,就該交給你的男人來辦。”

她挽住他擡起的胳膊,兩指在額上一並,“是,元帥大人。”

……

事情看起來又雜又亂,還十分嚴重,但織田亞夫處理起來卻是大刀闊斧,竟然不用三個小時,在股市關門的前一刻鐘,一切都解決了。

在他們出發先到工廠的路上,滿街的號外聲都傳遞著一條大新聞,英國和東晁已經在下午兩點半時,即他們出門前半個小時,簽好了和平條約,新聞通稿早在和約簽訂前已經準備好,第一時間就由輕悠做廣告的那家英國最大報業發了號外刊。

同時發布的還有相關的通商協定,商界可謂是一片大震動,凡是外貿公司的股票都大漲長紅,好多支股票漲停版,港城的恒生指數升了又升,交易所內外一片歡騰。

輕悠到工廠時,由於公司已經關門,所有討債的都集中到了工廠外。

那些人見了有東晁軍隊開道的車輛到來,也有些害怕,不過商人向來是無奸不商,他們也知道了合談成功的事,當即便學會拿著雞毛當令箭使了。

一個代表出來叫喝,“軒轅小姐,就算你有大靠山,可是欠債還錢,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兒。現在這新經濟法規出臺,東晁人也得按規矩經商,不能欠了錢不還啊!”

輕悠只讓織田亞夫在車裏等,自己下車面對眾人,她接過了徐副總手上被保存好的那張股券,說,“我們楊記做生意講求的第一個就是商業信用。這張股票大家可以馬上到交易所查查,他現在的市值是多少?這筆錢我們楊記明天就會全部提出來,用作公司流動資金以及歸還各位的欠款。咱們做生意的,哪一個不曾碰到些困難,需要些時間周轉的?難道各位叔伯連這點時間就不願意給我們楊記,卻要聽信某些小人唆使,將人趕盡殺絕麽?常言道,給人留一條活路,也是給在座的位留一條長久的生存之道。”

稍有明眼的人看清那股票上的公司時,登時都睜大了眼,雙眼全是美刀兒符號兒了。

輕悠買的是當下港城最老資格的銀行發行的投資股票,她算準了英國和東晁和談後,這種股票一定會大漲,才孤註一擲將公司的資金全投了進去,一博萬利。所以之前織田亞夫說和談簽約的事和時間,都是機密,不可外洩。楊家夫婦問起時,她也一直守口如瓶。而那位大鼻子老外正是銀行的老總,當日輕悠忽然投入大筆資金時,便對她格外刮目相看,才會在沙龍之後,慷慨扶持她。

現在秘密終於說出來,她著實松了口氣。

那些會見風轉舵的人,立即吆喝著說相信輕悠的信用,再也不鬧著退錢了,多數還是要繼續跟楊記合作下去。

他們這方剛將其他公司的人打發走,高橋和那位馬警長就押著一群人過來了,裏面有明顯一看就是混混的,更還有一個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的大熟人。

“壽仔,你怎麽會在這裏?”

徐副總一眼就看見了被高橋親自押著的男子,吼出兒子徐壽的名字時,聲音頓時嘶啞了。

輕悠也有些吃驚,織田亞夫拉住她沒有上前,朝後方打了個眼色,就看到相扶走來的楊家夫婦,才讓她上了前去。夫婦兩只是受了驚嚇,並沒受傷,輕悠才大松了口氣。

一個小混混被踢了出來,將事情的前後始末道了個幹凈。

“這一切都是徐少指使小的們做的,求大警官、元帥大人明察。”

“早前紳爺被抓進大牢後,幫裏群龍無首。徐少說有辦法救出紳爺,幫裏兄弟都著急,就聽了他的話安排。但徐少跟我們哥幾個說,他得到大人物的支持,只要我們暗殺了,殺了東晁帝國元帥,立即就能救出關在公館裏的紳爺。兄弟們深信不疑,就……就都跟著他幹了……當晚,不知道什麽原因,他又派我們哥幾個去綁架楊家夫婦,說要用來威脅軒轅輕悠,一定要把楊記公司拿到手,以洩……洩他心頭之恨,因為之前我們幾次想抓軒轅小姐,偷她的股券,都沒成功,後來還派人去砸店鋪,也失敗了,我猜他根本就是懷恨在心,伺機報覆……”

“哪知道,當晚爆炸暗殺失敗,軒轅小姐也不知所蹤。英國警察,亞國警察,還有東晁士兵滿街地通緝,他根本就是個貪生怕死的東西,發了事兒就想偷溜。為了我們碼頭幫的兄弟不背黑鍋,我們放了楊先生楊太太,將他綁了送來給大警官、大元帥,求求你們看在我們也是被指使的份兒上,饒過我們兄弟一條活路。”

徐少卻不甘心地狂叫,“胡說,他通通胡說。這些都是錢紳早就策劃好的,跟那個大人物溝結要暗殺東晁大元帥,我只是按他的指示,他說若我不聽他的話,就要殺了我父母。我……我是有家人捏在他手上,才不得不為他賣命,我才是最冤枉的啊……”

徐副總痛心疾首大罵一聲,狠狠給了兒子一巴掌,頓時老淚縱橫,直嘆生了個敗家子。

輕悠將股券交給了楊家夫婦,終於成功度過了公司的危機。

徐少和碼頭幫的人被抓走,至於最終是由錢紳來頂這爆炸案的罪名,還是徐少,輕悠不想再插手了。案子涉及到三個國家的利益,同時又交由三方人員一起審訊,內裏的那些錯綜覆雜的利益關系,也不是她一介小女子能弄得懂的。

抓到新的爆炸案嫌疑犯後,織田亞夫要親自審問,便先離開了。

輕悠陪著楊家夫人回家,熬糖水壓驚,等織田亞夫的電話。

翻看最新報紙時,她才知道原來東晁帝國重視和談簽約,由他們新內閣的副總理前來組織和談事宜,來人正是當年有過一面之源的清木義政。清木義政接過織田亞夫的棒子,以令人驚訝的神速,就跟英國簽訂了合約。

稍後,輕悠沒等到織田亞夫的電話,倒等到王秘書親正上門送了一份加急電報。

小叔病危,望兒速歸。母盼

竟然是母親派來的電報!

輕悠驚愕,她已經有四年未曾見過母親,但小叔卻是春節前才見過面,當時看小叔的精神頭兒還非常好,還說她即將畢業,學業有成,要幫她說服父親讓她回家幫忙家中生意。怎麽突然就病危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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